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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姚瑶：亲爱的腾讯网友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收看本期盛事龙门阵，我是姚瑶。姚瑶今天为大家带来了一部非常传奇的作品，我相信关于这本百年奇书的消息，大家一定通过平面媒体、网络媒体了解到了不少。胃口是不是已经吊足了？今天我为大家带来的就是这本《太后与我》，今天我们非常荣幸请到《太后与我》的译者王笑歌女士，还有著名的清史专家文博研究院，已经清东陵文物管理处的前副主任于善浦老先生，和我们共同聊一聊《太后与我》。笑歌和我们的网友打声音招呼吧。

王笑歌：大家好，我是王笑歌。有人会觉得我是个男人，有人觉得我是一个老男人，实际上我就是这样子。

主持人姚瑶：笑歌的年轻美丽超出了我的想象，于老也和我们的网友打声招呼吧。

于善浦：大家好，我几乎一辈子就是研究清史的。我年轻的时候在故宫那时候跟慈禧打过交道，等到我后半生是在清东陵死后的慈禧也打交道，恐怕能有在太后活的着地方和太后死的地方工作的人，恐怕天下找不着第二位。

主持人姚瑶：我特别想问问于老您今年高寿了？

于善浦：正好80岁。

主持人姚瑶：我们看到特别年轻的笑哥，和80岁的于老，共同来到这里和我们一起聊一聊关于慈禧的那段历史。我相信我们的网友特别好奇，今天大家能碰撞出什么样的思想火花？先问一问笑歌，《太后与我》之前和于老先生之前有没有什么交流或者沟通？

王笑歌：我们是因为这本书才认识的，之前没有。

主持人姚瑶：于拉先生您之前有看过这本书吗？

于善浦：就是最近看的。我看了这本书以后，首先书的内容使我非常震撼，另外我特别对这个译者，我头脑中想一定是一个男人，要是女人也是非常年纪不小，跟我差不多，不然不能有那么熟练的文笔。我看了以后很感动，迫切地想见一见王笑歌是什么人物，终于有这次机会我们在北京相会了。确实是一个当代的才女，她的文笔行云流水，她不仅是外文好，中文也是相当有水平。

主持人姚瑶：要做翻译，第一点不仅是外语好，同时中文底子要深厚。我想问问笑歌这个书你作为一个译者，可以说参与到了和作者一样的创作中来。能不能先为我们好奇的网友们介绍一下，这本数大致说了一个什么样的故事，什么样的内容？

王笑歌：这个怎么说呢？我当时拿到这本稿子的时候，我看到它只有前面的三页纸，因为有我们的版权人拿来给我示意，就这三页纸让我看了以后，有一种非常敬业的感觉。对于我们专业做翻译的人来说，平时接触的是企业翻译，合同翻译，这些没有生命的东西。及时有文学翻译，也是《哈利波特》，《目光之城》很现代化的语言。这个语言它的作者是1898年来到中国，精通满文和蒙文，对中国的文化，对中国的文字运用的行云流水，文字非常的古朴。让我一看就觉得非常非常的喜欢。所以在翻译这本书的时候我拿到书的样稿，当时有两个月的时间没有翻译，我去重新读《红楼梦》，在香港买到了《品花宝鉴》、《金瓶梅》等等先看了两个月的时间。就感觉把这种心里的感觉酝酿到不得不爆发的时候，才开始去翻这部作品，我觉得只有这样子，才能够，我不敢说还原，至少能够展现一下作者原文的文字魅力和作品本身的内涵。

主持人姚瑶：之前有人说它是艾蒙德·巴恪思的自传，但是也有人说把它当做小说来读，我们到底以什么样的眼光看这部作品？

王笑歌：准确的定义应该是一部自传体的小说，因为这本书是在1943年也就是作者临终前不到一年的时间来完成的，最后生命中最后的半年写的这部作品。我们现在网上有很多评论，包括这本书没有问世之前，就有很多的传说，说作者写出这本书是为了欺世盗名、哗众取宠。他当时是在离群索居了40年之后，在生命的最后半年，写出这样一本书，沉寂的40年中，他应该有非常多的机会，因为他也是一个男爵，来到中国以后和慈禧太后接见过，和满洲很多贵族有交流，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知道有多少机会来扬名天下，但是他没有做，一直过着隐居的生活，这个职责对作者来说有欠公平。

他写的这本书主要就是为了，我个人感觉是为了回忆他一生中最最辉煌的一个时间，大家也看到过作者本人是一个同性恋，同性恋在他自己的国土上是受到了歧视和排斥，我们从其他的作品里可以看到，他有很多的好友，包括我们熟悉的王尔德，王尔德1895年因为性变态被捕入狱，作者为了自由来奔走相告，这个时候可能就是在这个过程中，他感觉到英国对他的排斥，他的本族人对他排斥，到了他不能接受的地步他来到了中国，中国的土壤完全不一样。

接下来也会有谈到，对同性恋在伦理上是非常宽容，他就有了更加自由的空间，所以他是怀着非常深厚的感情写这部作品。这部作品是一个洋溢了非常深的个人感情的自传体小说。

主持人姚瑶：你翻译起来的时候有困难吗？这部说它的原稿并不仅仅是英文，它是柔和了非常多的语言，甚至还有很地道的中文，翻译的过程中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王笑歌：我要感谢版权人他们花了很多的时间整理原稿，它有拉丁语、俄语、日语、法语、希腊语，非常的复杂。我们在这之前由版权人和美国的编辑把它全部整理，大概花了一年的时间整理成英文的稿子，交到我手里，我应该算是二次加工。刚才你也提到我们书里面有很多是原文的中文，原文的中文简直是无法模仿，是本书里面最最精华所在，我的翻译不能跟它相媲美。从里面可以看出作者本身的文学功底非常非常深厚。比方说里面有提到，慈禧太后在这个于老非常熟悉，慈禧太后刚生的同治皇帝，被封为懿妃，特准回家省亲。他就把这个省亲的场面打了一个比方，让人想起《红楼梦》里面元妃省亲的场景。他不仅仅熟读《红楼梦》，而且把里面这种比方信手拈来用的这么贴近，他对中国的文化了解的非常深厚。

还有一个例子，慈禧太后刚跟他有了第一次亲密接触之后，赏赐了他很多礼物，让李莲英带了一张字条问候他，他是这么回答的：奉赏自天无地见容，收到您的赏赐我很惭愧，恭蒙亲温之词感愧奚似，我听到您这么亲切的问候我，受宠若惊。后面的话很有意思，承蒙荫蔽，贱躯尚佳，托老佛爷的福我的身体还可以。老佛爷问他你的身体怎么样，你看我们前文，刚刚两个人接触过，有过接触，这样说托老爷的福，我的身体很好，当效驱驰，答报慈恩于万一也，我还是愿意为您做牛做马来报答您对我的恩情，远臣九叩。你感觉作为我们现在的中国人来说，没有办法一下子写出这样的话，写的非常的地道，而且非常的古朴，并且这个应答的礼数也很周到。

你就能感觉到作者他对文字，对中国文化的了解，是非常非常的深厚。我觉得正是于此，把他的这部作品区别于我们这种本能上认为的街头色情文学，跟它完全不一样。它的意义，它的文学水准实际上是非常高的。

主持人姚瑶：我们看到这是一本有关中国历史的小说，同时也是有关掌控中国政权50年之久的女人，可以说是很私密的历史。我想问于老师，他是由外国人听见看见书写下来，是不是说外国人对清朝的历史或者对慈禧的研究非常多呢？

于善浦：一般对慈禧都是褒贬不一，但是都是由于当时政局需要，特别是辛亥革命，他要推翻清朝，推翻清朝没有一个说清朝的好。回过来客观讲，慈禧在中国历史上唯一的这么一个女性，她掌权48年之久，把当时的宫内、宫外上上下下的关系处理的非常到位，是一位非常有才干的女人。慈禧是这样，所以说在她的眼中，写的慈禧是活灵活现，有血有肉，不是一些政治口号对待慈禧。

关于慈禧，他里面写和慈禧有性爱的场面，有人说这是瞎掰，一个年轻美貌外籍青年，怎么跟老太婆有一段事情。开始我们可以看到，驻法国跟驻日本的大使欲庚，欲庚他的两个女儿德龄、容龄在皇宫给慈禧做御前女官，他写了很多宫廷的生活，大家都没有听到、见到的世亲，他写的慈禧虽然是慈禧27岁守寡，但是慈禧是一个女人，她很爱修饰、打扮。他亲见慈禧沐浴的时候，他都在身边，他说慈禧的皮肤就跟20岁少女一样。后来还有一位美国画家说慈禧的美貌，从眼睛、眉毛、脸庞就是一个大美人，从70多岁来看就跟40岁的女人一样，非常非常美貌。巴恪思跟慈禧有一段恋情，我认为不是编造出来，是有可能的。

另外关于慈禧，巴恪思我刚才讲，他跟慈禧是零距离接触。天下事情也是无巧不成书，1984年对慈禧的地宫棺重新清理，我是在场的。到现在为止，全国或者全世界谁能知道慈禧究竟知道身高有多高，脚有多大，在我的笔记里面都有记载。慈禧个字不太高，她也就是1.56米，但是死人的尸体收缩，到不了1.6米。为什么给人感觉慈禧是一个个子很高的人，可以见面慈禧头上带着量把（音），这量把（音）起码有十公分。，脚下穿一个寸子，花跟鞋又增加十公分，一般身材的人增加了20公分，个子就很高。

慈禧山西长治关于慈禧的童年，慈禧这一段在中国历史上是空白，各种各的说法都有。有人说慈禧是内蒙古的，有人说是东北的，有人说是山西，有人说是安徽的。其实山西长治奇（音）先生比我大，他花了20多年，很刻苦地研究调查，他的结论是慈禧是汉人。她开始是王家的一个很贫穷的，这家生活过不去，把她卖给宋家，宋家又把她卖到惠政，惠政就是叶赫那拉。有一天她伺候惠政的夫人，洗脚一看她脚底下有一个痦子。慈禧兰儿就说我一个脚底下有一个痦子，惠政的夫人一看这个人是贵人，就认为义女是这样的。

他说了半天，传说也好，找她家族也好，他说拿着照片，慈禧是汉人，汉人是裹脚的。我们在清理内棺的时候，慈禧量了一下，不是量尸体的脚，慈禧死了以后，盗陵的匪徒把她脚上的袜子脱下来了。古代人的是布袜子，布袜子不缩睡，量了一下19.5，19.5还不及中国的6寸，给刘奇（音）电话很高兴。裹过脚的人再放脚，一般的妇女很少有这样的小脚。所以说，我就感觉这次，原来宫中传说慈禧生活很乱，说她跟唱戏的，跟安得海，甚至说李莲英是假太监。巴恪思我说零距离，对慈禧我认为还是有可信的。只不过他在里面，篇章写的太长，如果说不可能，别人也很难编造出来。我觉得这本书还是很好的，很可看的。

主持人姚瑶：于老也是帮我们读者定了定心，相信它历史的真实性。我也想问问笑哥，你当初拿到这个故事，翻译故事的时候，有没有也有这种感觉，这是真的吗？对自己翻译的故事有过质疑？

王笑歌：说实话没有考虑过这本书的真实性，作为一个译者我的职责就是原本去传达原文的信息，至于它会给读者带来什么样的，是相信还是不相信。就只能每个人见仁见智。鲁迅 先生讲《红楼梦》，同样的一本《红楼梦》经学家看见意，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绵，我觉得这本书确实有这么一个很丰富的多维的角度在里面，有些人信，有些人不信，对我个人，这本书回头看，你很难用一个真或者假全盘概括这本书，可能有虚构的成分，可能有它因为作者的一个记忆力，毕竟他那个时候已经是70岁的老人，还要知道四几年的时候没有电脑，没有搜索引擎，甚至连助手都没有，也没有辞典可以查阅，可能有一些事实出入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它里面很多细节，刚才于老提到过，描述的清朝生活的细节，比方说我记得，他讲慈禧太后第一次见到他，梳了一个拉赤（音），我不知道什么叫拉赤（音）。

于善浦：大量把（音）很漂亮的。

王笑歌：要是虚构的话你很难，这两个字是中文。穿了一个万字不到头的式样。

于善浦：慈禧是很讲究的，她的服装色彩文饰都很讲究。什么叫万字不到头，几何的形状。我的专业，四方连续，往上下左右可以无限连起来。代表万福万寿的意思。衣服镶边用库金库银（音），用金线银线织，都是都是用福字、寿字，万字这是一个吉祥的意思。

王笑歌：还说因为是寡居，脸上没有擦胭脂，扑了厚厚的粉，也是非常符合真实的。

于善浦：咱们不能否认慈禧爱美的天性，另外她有这个条件。你看她很多很多的化妆品有的甚至从国外带回来，当时她跟德龄说，头发有一点白了，德龄让她父亲特意从法国弄来染头的。为什么慈禧那么老的妇人，保持她的容颜，青春靓丽。德龄写到，她说老太后喝人奶，小孩喝了母亲的奶，细皮嫩肉，任何营养品代替不了。我一开始想，德龄写的是不是有点哗众取宠吧。人怎么喝人奶，偶然一个机会确实看到满足的官员，什么官员多大岁数，证实了慈禧的养颜术跟别人不一样。到她死之前保留了非常漂亮的容颜，她有一条，你看慈禧很少穿宫装，慈禧那么多生活照片，头上没有任何装饰，但是身上，她是一个非常很爱美，珠光宝气始终这样，她养成这种生活习惯。

王笑歌：当时描写的细节也是有很可信度在里面的，清朝离我们很近很近的朝代。我们手头上对它的材料非常详细，不可能提出一个轰动性，识破天惊的材料，对这个历史有一个补充已经是创新了，这本书作为史料的特点。他写了一些细节其他史料所不涉及的细节。我们一般写史都是正史，写的是我们的宫廷人物，台前的很端端正正的形象，它里面写了王侯贵胄的生活细节，笔触达到其他史料没有涉及的地方，是真是伪以后慢慢去研究。它的笔触很深入。

第二，它和一般的史料不一样，有一种带入感。我就是这段历史的人物，甚至是一个主角。我现在所记录就是我看到的，我听到的，我所经历的。整个的距离感也跟一般的史料所不一样的感觉。

第三个特点，因为它是一个西方人所写的历史，因为我们中国人写中国人自己的历史，多多少少会受到拘限，司马迁写《史记》得罪了当权者，多少有一些顾忌。对于西方人来说，我就完全可以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中国清朝历史上非常风云诡谲的时期，我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这个时期，视觉也是非常独到的。

主持人姚瑶：我们不仅说关于这段历史是真是假，这本书它本身的特点也存在特别多的争议。它涉及到了一段不为人知的宫闱秘事，比如大陆的出版有一些删节，大家对这本书更好奇了。笑哥你在翻译这本书，在它上市的时候，你有没有担心过它会引来太多的争议，或者太多不好的猎奇，你有过担心吗？

王笑歌：我从来没有过担心过，因为我当时翻这本书，最大的感觉就是酣暢淋漓。里面的无论是文字也好，它表达的情感也好，非常的充沛。我当时第一章的时候，我们的内地版里面没有这样子的一个段落，一直都很喜欢的心爱的人，到最后很多年一直到最后没有见过她，它的结尾是斯人已去，无雪化无痕（音），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希望她现在已经不再促狭于蛮记之身（音），或者是种种的屈辱，她能够得到自由。我不知道她多年以后是不是记得有一个异国青年曾经和她缱绻如许（音），这种感情我翻到这段的时候，哭了。我在想你能感觉到这种爱情，这么深厚的感情到了本身的地方，无论是王侯将相，无论是贫民百姓，无论是同性和异性，只要它是真挚的，都是动人的。这种感人之处，把它跟一般的色情小说做了区分，它的感情特别的真挚。

它不是一部情色小说，而是一个很好的文学作品。我们判断文学作品有几个方面，首先语言是不是美，是不是打动打动人。我们一直就对它本身文采是很看重，这本书写的非常漂亮，我刚才距过例子。一部色情小说不会花这么大的力气去构建它本身的文字。

第二，它是不是有一个讲述故事的能力，是不是有一个宏大的叙事结构，是不是有丰满的人物形象，文学作品的要素是不是非常好，这本书也非常符合这个特点，里面的很值得玩味，它对整个故事气氛的烘托。比如说它其中有一章叫做，天堂之火，爱欲之恶（音），跟太后游湖过程中突然下大雨，雷电霹死了两个人，气氛的烘托写的非常丝丝入扣，把人的心里调动的非常好，这个叙述故事的能力非常强。一般的情色小说不会给你讲。

第三最重要的一点，你看一作品能不能经典，能不能传世就是看它是不是有一个深厚的社会意义在。这本书你透过它五光十色的外衣可以看到深厚的批判现实主义在里面，这定有点像《红楼梦》写这种贵族的生活，里面隐涵的意义在。书里有达官贵人收收贿赂，正是因为这样子导致了清朝的衰亡。这本书也需要给它正一正名，它的原文不是《太后与我》，它的这本书的原文叫《衰落的清朝》，实际上我感觉用一个独特的角度写给王朝的挽歌。就是因为这样子，清朝一步一步衰落，他的角度就特别号，如果我就是用批判的，卫道士的笔法去写，对读者的呼应也不是这么深刻，从这个意义上讲，它是一部非常优秀的批判现实主义的作品。

主持人姚瑶：听笑歌说这本书的时候，真的是爱不释手，特别喜欢。它既然打动译者笑歌舞，同时也能够打动读者。之前笑歌和我们介绍过，这本书的存在其实是在68年前，这段历史是客观存在的，但是作为我们读者，作为普通的经过学校的教育，我们读过的史书都没有看过这慈禧太后有异国情人，为什么这样一段历史现在才被我们读者所知道呢？

于善浦：刚才王笑歌讲，这本书你看了以后很激动，但是有些研究历史的人，它不是一部史书，它是一本小说，以自传体，按照历史真实事件写下来的。细节你去考证没有太大的意思了，比如说珍妃井，我写过关于过珍妃，所以我比较了解，各种说法都有。究竟是李莲英推的还是谁推的，咱有不说，他的书本的很大胆，加了一句珍妃最后骂了慈禧你是娼妓，所以把老佛爷惹恼了，谁都没有在场，只有巴恪思他能写的出来，这是最新的一种说法。

另外文笔也是流畅，他有一些夸张的语言，我们也没有必要去把它特别特别给它纠正。比如说刚才笑歌讲，在颐和园那一场，庙里面着火了，两个人烧成粉末了，这个跟一般的常识不一样。我们看火灾之后，一般人烧焦了，不可能成粉末，这是夸张。再有写东陵盗案，我想他知道这件事情，未必自己亲自到场。我们手头掌握的资料，看到的，清代的遗臣去安葬的时候，跟去了要员，其中就没有巴恪思。哪些地方呢，这件事情毕竟是历史阶段，当时媒体上《北洋画报》各种报纸刊登了，他根据这些东西，因为他对慈禧的感情比较深厚也有些夸张。慈禧死后，40多天尸体从棺材里拽出来仍到西北角上去，为什么，为了把慈禧的衣服，衣服钉的珍珠拆下来，所以把老佛爷仍在西北角上。脸朝下，一个手搭在后背上。

棺木里面它有很多防腐的东西，她是1908年死的，1909年入葬的。1928年，正好20年，尸体一点没有烂。盗陵的一看，老佛爷跟活人一样，但是一见到空气以后，肉就塌下去了。后来扔到地宫里面，地宫特别潮湿，身上就涨了白毛，咱们说发酵了。现在一看慈禧比较干瘪，当时风传并不是把慈禧全身扒光了扔在外面，不是这样的，历史记载不是这样。社会流传很广，慈禧因为长得很漂亮，当时就有奸尸一说，当时社会报纸上就有辟谣。底下的士兵有念头，带着阴气，这个人很不好，没有这个动作，当时的报纸上已经把这个辟谣了。我们看到的慈禧上身是光的，因为死人衣服从身上扒下来就不能穿上，没办法，用很薄很薄的绸子把上身给盖上了。

下身她穿一个蓝色的绉绸，洋货了，手写体的寿字，寿字钉着大珍珠，珍珠都被拆掉了，为什么慈禧翻个个，不是说有其他的非分之想。腰上系了一个紫颜色的带子，两个脚捆的紧紧的只不过一个袜子拽掉了，没有什么说有奸尸这一说。社会传的，把尸体扒光了，还有人说为了拿慈禧的珠子，把慈禧吊到树上拿板子打，这都是小说家夸张的笔法。所以我说巴恪思的书，他是按照历史顺序，好多接待的时间，接待的场地，身边的人物都是历史有这些事情。以前说是有一本，因为他以前合作的一本书，他取材的一本日记，那本日记是编造，史料没有记载这个东西。写作允许有它主要的东西，可以虚构一部分东西。小说当然更可以了，我认为没有时代的生活，场地不说，那个语言也好，习俗也好，都写的特别特别真切。我们作为晚清的宫廷跟民间的风俗，现实的作为史料我认为很有价值。

主持人姚瑶：笑歌也说了，它是满清的一段挽歌，也有人读的作品之后，觉得巴恪思所表现出的不只有批判现实的意义，也表现出自己的同情和怀念对他当时的生活，不知道二位怎样看待这一种问题？

王笑歌：首先要考虑作者自身的身份，他本身是一个同性恋，按照他最后的半年，一共写了两本回忆录，另外一本回忆录《往日已逝》在里面讲，他在英国认识很多的上流人物，包括刚才提到的王尔德。这两本回忆录讲了他一生中最辉煌的两段岁月，最留恋的两段岁月，也是他写作的出发点。

你问了一个很好的问题，为什么这本书是1943年写的，2001年4月英文向全世界问世，英文版和香港版同步上市。为什么尘封68年，68是一个笼统的数字，它是30再加38年。这是怎么回事呢，当时是1943年写完了交给了他的至交好友，最初劝他写这本书的Hoeppli医生。这个医生他交给他的时候就讲，这本书在Hoeppli医生在生之年不能出版，同时也回答了一个问题，我不是为了欺世盗名，否则为什么写了以后不让你出版，这么多年不是为了把它拿出来扬名。30年一直都沉寂着，我们一直都在关注，为什么他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把它写出来不是为了让他去流传。直到我们香港版出版了以后，当时香港出版社的出版人在下面找了很多资料，直到出版了以后，才找到一封很有力的证明。1977年登在书评上的一封来信。来信的作者是书里面提到的泰晤士报记者的儿子，他就讲生平认识Hoeppli医生，里面有一句玩味的话，说Hoeppli医生和我们的作者巴恪思有很多的共同点，所以他就很能够理解作者所写的事情。

我们就可以推测也许Hoeppli医生也是一个同性恋，也许他是对我们人类学，对社会学有非常浓厚的兴趣，处于这个目的，他赞助巴恪思写了这本书。巴恪思年轻的时候是贵公子，死的时候非常潦倒。这样的情况下Hoeppli像对待一个专业作家一样，付给他稿酬。他为了答谢Hoeppli人生中最后的一个至交好友，写出了这本书，我们可以不它认为，Hoeppli医生是同性恋或者是社会学的爱好者，为了答谢至交好友写了这样一部作品，他是描写被社会边缘化的同性恋者，用意是在私下里面流传。我不是为了正式出版，是为了一个私下的作品。所以这样子写，这是文中的一个写作目的。

我们知道了这个写作目的，我们也就知道为什么我的用以不是为了出版，所以文笔才这样大胆。我写了是为了出版社正在约稿，今天送出去，明天排印，也许他的尺度就不会这么大。我写了我们这些人暗地里流传，所以用他自己的方式，要讲就讲个痛快，也能够解释文笔为什么这么大胆，这么张扬。

于善浦：笑歌刚才说的很透彻，她那么年轻，对清代历史也不了解，为了进入这个，把这个书翻译好，很下功夫，读了很多书。我一看，一个文笔流畅，宫廷的事情写的相当准确。我很佩服，这本书究竟给谁看，我也有我的看法。他里面如果要是当时是认准了不是像现在在中国出版，我认为他主要还是对准西方的读者，西方读者看这个东西无所谓。在世界上到现在为止，同性恋的问题也没有做结论。我去过两趟法国，在法国群众举行游行示威，就是同性恋的问题，反对政府加以干涉。

在古埃及的时候，也是提倡。同性恋是人类的一种需求，但那时候是一种感情的接触，不是后来的咱们说的像中国历史上，南娼出卖色相，出卖肉体维持生活，跟这个意义完全两样。世界上好多问题还有待进一步探讨，这本书，我认为还是我那句话，作者写的好，一个翻译翻的好，会受到广大社会各个阶层人来认可的。

因为我们没有生在那个年代，生活在那个年代的人，他写的东西不管里面有哪些夸张是可信的。跟过去故宫出了一本《宫女谈往录》，宫女岁数大出去，绝对不允许把宫内的东西向社会透露。宫女一看里面很多夸张，他怎么说，大家怎么信，作为小说是一本很好的小说，作为史料不足以作为引经据典来用，这样一个观点来看，这个书还是很可读的。

主持人姚瑶：非常感谢笑歌和于老作客我们的访谈，我相信听了笑歌的介绍，还有于老的大力推荐，我们的读者可以更放心、更痛快地去阅读我手中的这本书《太后与我》，如果你感兴趣不如自己拿起来翻一翻吧，再次感谢二位。